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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声剑鸣也不过一瞬间,百里屠苏听到了,也不好确认,凭着直觉才往沈府的方向去。
当他悄然接近了,落到一处院落,再无头绪之时,焚寂突地颤了颤,一刻钟后,一把霄河风驰电掣而来,直冲焚寂。
然而将要得逞之际,霄河却被百里屠苏这个讨厌的人类给拦下了。
屠苏弹了弹剑尖,霄河抖了抖,还妄想狡猾地伤其不备,就被狠狠地镇压——焚寂的煞气缠不死它也压死它。
见这把性如其主的剑老实了,屠苏也不废话,让剑靠着感应指出陵端所在。
陵端被抬了一路,下了轿,也只敢听话地拜堂,别别扭扭地进了喜房,听彦三娘子对侍女千叮万嘱——小姐那事儿还没过,跟姑爷说等些时日再圆房。
心里却咒骂了不止千遍万遍,把他堂堂天墉城二师兄当女子嫁了,百里屠苏给的胆吗?!
他在这叫天不灵叫地不应的,也没想过谁会来救他,只好自个儿心惊胆战着。
等欺他的凡间女子出了房门,他才缓了一二,小动静地唤他的宝剑来救。
可宝剑还没招来,急欲偷香的新郎官躲开下人,借着上茅房疏解的借口,猫着腰进了屋。
酒气熏人,陵端自然感受到有人进来。
陵端想动,动不了,他的双手已然解放,却被迫吞服了一粒药物,浑身能使出的劲还不如稚童小儿,勉力倚靠床柱已是极限。
他只怕他这一动,不是投怀送抱就是摔了个惨脸面全无。
“娘子。”来人终于出声,威力不亚于在陵端那颗怂胆上安排了一场大地震,震得四分五裂,使那久违的血性重见天日。
“……”
刚想说一串“我不是我没有”的辩解,结果连连发出气音,其他什么都没有,陵端有些绝望,他总算意识到人间的药物不定是凡物,他这回得“哑巴吃黄连”了。
陌生的气息侵蚀着他那并不稳固的意志,游移在脸上的手,尽管隔着布抚摸,也令他不住崩溃,直到唇上濡湿的痕迹唤醒了他的眼泪。
来人明显没想到新娘子会突然哭,唯恐娘子以为是被歹人轻薄,便伸手去掀开红盖头。
手未至,破空之声就骤然出现。
新郎官懔然转身去瞧——一御剑少年紧随一把剑停在了不远的窗前。
“阁下有何事?”他余惊未歇,却不敢得罪扰他春宵之人。
“救人。”一如往常简短,但足以让身披红嫁衣的人听见。
陵端怎么也没想到百里屠苏会来找他,而他如今狼狈到能当一辈子的笑话。
这一刹那,其实谁也瞧不见陵端是喜是悲,可那身形震动另外两人都见着。
深疑自己被绿的准新郎怎么受得了,当即冷声冷语“这是我明媒正娶的妻,少侠来抢亲还说是‘救人’未免欺人太甚!”
“这人不是你要娶的那位。”
准新郎一听,也不免细想,毕竟沈府之前百般推脱,如今又痛快地把女儿嫁过来,实在令人怀疑。
他掐住盖头的一角,吸了口气,便扯落了那精心织就的红布。
“这分明是沈府二小姐!”
陵端暗骂,竟有人无耻到颠倒黑白;又惊自己的囧样被屠苏看到,定要让百里屠苏乖乖地守口如瓶,浑然不知某人难得一见的……
预知后事如何,请听下回分解。
*本文陵端陵越佩剑采取游戏设定,均为霄河。
*本文“那事儿”代指女子例假。